“总的来说，应该是踏入了正轨。”
继续观察了一会儿凛子的状态，穆宇确定这李代桃僵的计划真的成功实施。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如果是以替换的方式来看的话，虚拟偶像凛子的出现就像是代替了陶俑和泥塑。
而因为本身虚拟偶像是虚幻的，那来自诸多观看者那连泛信徒都算不上的微弱信仰也无法汇聚在虚拟偶像的身上，只能去寻找虚拟偶像的源头——
此时呆在侍奉部之中，作为土地神的凛子。
这也就导致了穆宇跟她们计划的情况正式实施，凛子作为土地神的升级之路也可以展开。
若是持续而稳定的话，若干年之后，凛子说不准就可以达到了她先祖，那位名为“泄矢诹访子”的神明座下作祟神白蛇御左口的水准。
“真的非常感谢！”
听到穆宇的话语，很清楚自己现在状态，只觉得自己身子暖洋洋的凛子忍不住再次道谢。
虽然她作为土地神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但是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一样状态好。
可以说，即便神力的转化增长很微弱，但她真的察觉到了那种每一分每一刻自己都在变强的感觉。
这种体验让她差点以为自己泡在红酒温泉之中，细腻白皙的脸蛋上都因此染上了醉酒的酡红。
“既然是委托，那么我们必然会认真完成。”
将凛子的反应尽收眼底，逐渐恢复冷静的雪之下雪乃用着认真的语气回答道。
实际上她则是感到有点不对劲。
原先在她的预计之中非常困难，难以完成的任务居然这么轻松吗？
满打满算用的时间也不过两天而已，这使得她都不免产生了些许荒诞感。
不过当她想到这才刚刚开始，日后时间还长，她心中的荒诞也降低几分。
很明显比起其他那种短期就可以完成的委托，这是一个长时间的任务。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其实已经完成了任务，剩下的只需要交给白蛇家族来运营即可。
可出于对委托的用心，雪之下雪乃认为自己还是要不断跟进。
一直到凛子真正抵达了那种程度，任务才算大功告成。
当然，接下来她也不可能像这两天一样忙碌，一直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上面。
因为她都不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是否在她高中毕业甚至大学毕业之前能够彻底完成，所以需要做的是将该交接的工作交接完毕，剩下的她还保留着监视。
想到这些方面的内容，雪之下雪乃又继续对凛子开口。
“因为这任务估计会持续很长时间，所以我是打算持续跟进。”
“凛子同学，你有意向没事的时候常来侍奉部吗？”
“欸？经常来吗？”
“可以啊！我反正放学之后也就是回家。”
随着雪之下雪乃的话音落下，凛子的红色瞳孔中闪烁着惊讶与开心，连忙轻点了点她的小脑袋。
她平日里在班级上沉默寡言、性格孤僻基本上没有熟悉的人。
所以她也是极难得的那一批归家部的成员。
现如今她居然受到了别人的邀请，还是刚刚帮助她的雪之下雪乃，无疑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再加上雪之下雪乃的目的是对任务长期跟进，更是让她有些难以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那就好。”
见作为委托对象的凛子这么好说话跟配合，雪之下雪乃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她在这两天跟凛子的接触之下就知道凛子很好说话，遭遇甚至跟她很像，让她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是曾经的经历是经历，牵扯到她所在意的任务委托又是另一个方面。
现如今凛子给出了答复，那她也可以将心思放在了平日的侍奉部日常活动上。
又或者……
想起了自己心中在意的另一件事，雪之下雪乃的视线偷瞥了几眼摆放在桌子上，包装完好的几瓶【幸运的酒】。
在放下侍奉部委托之类的任务后，她的心中不免升起了其他心思。
尤其是为她自己考虑这一块，她真的很在意。
现如今能让她按照自己所想那样变化的道具已经摆放在那里，甚至她触手可及。
让她继续忍耐的话，着实有些为难她。
“如果很想试试的话那就先尝尝。”
观察到这一幕，穆宇径直拿起了一瓶酒，对雪之下雪乃示意。
雪之下雪乃或许觉得自己的动作很隐蔽，视线也不会被其他人注意。
奈何在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
不管是穆宇还是凛子都可以看清她的小动作。
所以她的行为在他们看起来，倒更像是在掩耳盗铃，还不如直接拿起来喝来的干脆利落。
当然，穆宇也知道让平日里果断的雪之下雪乃在这种事情上进行豪迈的动作有些过于为难。
因此他直接取出了一个玻璃酒杯，给雪之下雪乃倒了一杯清澈纯净的酒水，递了过去。
淡淡的酒香从酒杯中弥漫，逐渐环绕在整个侍奉部之中，也让雪之下雪乃微微蹙起了眉头。
其实她不会喝酒，一点也不会。
即便作为家族是有着应酬的时候，但由于她是二小姐，家族应酬还用不上她，都是她的姐姐雪之下阳乃代劳。
再加上她平日里也严格遵守相应的规定，本身也对酒水之类会影响她理智与判断力的东西敬而远之。
要不是穆宇跟凛子的谈话中重点描述了【幸运的酒】有着怎么样的功效，甚至她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没必要皱眉，有可能其他酒水的味道不行，但来自凛子的【幸运的酒】应该还是可以的。”
拾取了【酒水品鉴】的卡牌经验，然后通过这张卡牌扫描【幸运的酒】后，得到结论的穆宇将自己了解到的东西告知雪之下雪乃。
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穆宇又向身旁的凛子求证一句。
“你说对吧，凛子。”
“是的！”
刚才还在对自己不断增强而感到高兴的凛子眨了眨眼，老老实实地同意道。
只是在说完之后，她的小脸上也是多出一些不自然的神色。
如果穆宇跟雪之下雪乃将酒带回去喝也就算了，看不见的她也不会多想。
然而穆宇直接在这里打开，甚至递了一杯给雪之下雪乃。
这让亲自酿造这【幸运的酒】的她不免觉得有点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感。
“好吧。”
将眼前穆宇跟凛子所说的话语都收入耳中，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太合适的雪之下雪乃舒缓眉头，从穆宇的手中接过了这杯酒。
下一刻，她将酒杯放在自己微微张开的樱唇前，低头看了一秒，随后轻轻抿了抿。
感受着醇香温润的感觉从她的口腔之中回荡，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微微一亮。
下一刻，清澈的酒水从她喉咙滑过，以极快的速度进入她的肚子内。
没过几秒，一股温热感就从她的小腹中升起，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向周围蔓延。
雪之下雪乃也觉得自己的精神仿佛在此刻得到了升华，双眼也在此刻泛起了幽邃的蓝光。
不仅如此，她周围明显产生了些许能量波动。
本该弥漫在空气的能量因子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被她给吸收，进入她的身体内。
本来处于她身体内的些许污浊也被不断释放而出，出现在她的肌肤上。
在穆宇的注视下，雪之下雪乃很快就变成了脏兮兮的模样，浑身还散发着些许恶臭。
单凭她身上排除的污垢与毒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从下水道中爬出。
“这是什么味道？”
从刚刚空灵的状态下脱离，雪之下雪乃顿时感到一股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恶臭充斥在她的鼻子中。
第一时间，她还以为教室附近的厕所出现了问题。
不过当她注意到这股恶臭似乎近在咫尺，穆宇跟凛子的目光也全都放在她身上后，她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他们俩都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而且还在不断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
难道她身上有什么东西……
“……”
雪之下雪乃低下了头，看着身上浮现出来的污垢，她一言不发，内心中更是在此刻升起了一个念头。
洗澡！
她现在只想着洗澡！赶紧去洗澡！
可这里是学校，压根无法让她进行洗漱沐浴。
如果想要解决身上的污垢的话只能选择回家。
但现在她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家的同时保证她不被其他同学看到？
这对现在的她来说可是一个大问题，也是最为关心的问题。
因为这意味着她还能保持自己的形象，不会遭遇到那单纯想象就宛如地狱一般的社死场景。
她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解决问题的途径。
同时她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呼唤某一个在她看来近乎万能的名字。
然而在她开口之前，她预想的万能之人就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算了，你这样子我看的也难受，味道也太冲了。”
按住某张卡牌的穆宇挥了挥手，空气中的恶臭在一瞬间完全消失，就仿佛被净化一般。
紧接着，他又取出了另一张卡牌。
一道光组成的门户在一瞬间出现在此，门口对面的场景也在此刻出现在雪之下雪乃在目光中。
在确定对面是干净的浴室之后，雪之下雪乃也管不了那么多，快步走向门户。
“穆宇，谢了。”
只不过她在她进入门户之前，她主动对穆宇道谢一句。
然后在走入门户后，她顺手拉上了遮蔽的帘子。
“嗯？”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穆宇认为雪之下雪乃的动作反差太大了。
前一秒还对他进行道谢，他还以为这一次雪之下雪乃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诚意”。
结果下一秒她就在进入后拉上帘子，遮的严严实实。
这种反差让穆宇都有点猝不及防，感受到自己受到了某种侮辱。
恕他直言，他什么场景没见过，不比区区雪之下雪乃来的波澜壮阔。
结果其他人就没有防过他，甚至展现出满满的“诚意”，让他都不得不对那种诚意而点赞。
结果雪之下雪乃居然一点“诚意”都没有。
这着实超出他的预料，也让穆宇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将请自己帮忙的代价丢一份给雪之下雪乃。
要知道，即便是他熟悉的游戏群群友都会掏出满意的代价，而且一个个都自觉的很。
也就只有雪之下雪乃的自觉少的可怜。
穆宇认为自己很有必要让雪之下雪乃清楚一下，恢复这种自觉。
至于他直接冲进去收取相应的报酬？
先不提凛子还呆在这里，他不可能这样。
再说回来，他难道需要做这种事情吗？
这种自降身价的行为，从来可不是穆宇的考虑范围之内。
与之相比，穆宇认为另一种事情其实更有意思。
想到了某些有趣的东西，穆宇掏出了一包花生米在凛子的面前晃一晃。
“凛子，雪乃可能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俩先等等？”
“？？？”
就像是观众一样，凛子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尤其是在雪之下雪乃的身形看不见，沐浴的水声还是能够听清的情况下。
不过在考虑到他们在这的确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就听从穆宇的安排去做。
如此想着，她出声同意道
“好。”
……
“这……”
望着自己纸篓中漆黑一片的衣物，沐浴结束的雪之下雪乃那冷淡的脸庞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
虽然不清楚穆宇从哪找的浴室，但她可以肯定这里仅仅是一个单纯的浴室而已，没有浴室标配与洗浴产品之外的东西。
这也就导致本来应该算是上学的雪之下雪乃在压根没有带换洗的衣物的状态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是换上脏衣服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脏衣服已经因为污垢脏成什么样子，她如果继续穿的话，那刚才的洗澡将毫无意义。
如果不换上脏衣服的话，那现在的她仅仅是有一条浴巾遮住身子。
这要是在家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她是呆在学校之中。
总不可能让她就裹着一条浴巾离开学校吧？
怎么想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说不准还不如穿着脏衣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