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操作……”柳依依说：“当初可是羡煞旁人呐！全网都在夸我老公……不，冷凛。全网都夸冷凛实力宠粉！”
现在回想起来柳依依只觉得后怕。
“幸好我不得宠，属相和星座匹配不了玩偶的出厂设置，想花钱还花不上。不然……”
她没想到因此保了条命！
“虽说我得了这病也就剩半格血条了吧，可也是很金贵滴。幸好幸好……”
柳依依拍着胸口大喘气，絮絮叨叨个没完。她一害怕就成了话唠。
涂山崔崔打断她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柳子，你的福气在后头。”
这话柳依依爱听，笑脸灿烂，哪怕病房中黑漆漆的，但从窗外透过来的城市灯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的笑容变得五光十色起来。
这一刻，涂山崔崔不相信她是个癌症患者时日无多。她明明活力四射！
“干嘛这么盯着我看？你怕黑啊？”柳依依说要开灯，涂山崔崔努了努嘴，意思是母女俩正睡得香，不要打搅。
“你好像很喜欢小不点。”柳依依用吃醋的口吻说，“对她比对我还体贴。哼！”
涂山崔崔正想斗嘴，病房突然明亮如白昼，只见护士推着小车进来，准备帮柳依依抽血吊水。
“那个……下面那些病人……”柳依依试探性地问护士：“怎么样了？”www.pzhza.com 旋涡小说网
“还能怎么样？”护士面无表情地说：“只能先拉隔间里冷藏起来。隔间不够用就先躺解剖床上。”
“隔间”是什么意思，柳依依和涂山崔崔互看一样，心知肚明。
“那……”柳依依又问道：“那医生有没有查出病因？”
说病因已经不准确了，应该是死因。
可无论病因还是死因，护士都说什么都没查出来。
“等法医尸检吧。”护士说：“解剖完了可能能确定。”
“确定不了的。”突然有人插话进来说：“也查不出来。”
三人一愣，循声朝去，却不见病房里除了她们和母女俩外还有第六个人。
“小不点，是你吗？”柳依依压着嗓子问，“刚才是你说话吗？”
她听声音有点像小不点，可母女俩依旧与前面一样，互相依偎着躺在病床上，一动没动。
涂山崔崔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地捏住一枚护士推车里的针头。
她手都没抬，仅仅是手腕一转，针头便犹如飞镖，向母女俩的病床飞驰而去！
也不知是涂山崔崔失手还是故意，针头没有戳中人，而是撞在病床架子上发出了清脆一响。
叮！
闻声小不点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机警地望向三人。
柳依依忙关切地问：“小不点你醒了，是不是姐姐吵到你了？”
小不点没理她，目光最后停留在了涂山崔崔身上，目露凶光。
柳依依一怔，来回瞅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四目相接，相对无言，两人好似在默默较劲。
显然，针头击打的声音柳依依和小护士，包括小不点的妈妈都没听到。
但小不点反应这么大，说明她不是过于机警，就是在装睡。
涂山崔崔甚至觉得小不点从头到尾都在偷听她和柳依依的谈话。
“你们太吵了。”小不点耷拉着脸，冷言冷语回应道，“吵到我妈妈了。”
“对不起对不起！”柳依依赶忙道歉，“我们会小声一点的。”
“最好。”小不点站在病床上拉布帘，一副不想再搭理她们的模样。
“喂，璀子，你干嘛一副死鱼眼瞪小不点？”柳依依用手肘戳了戳涂山崔崔。
涂山崔崔投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假笑，问道：“刚才你也听到有人插话吧？”
“是啊。”不但柳依依听到了，护士也听到了。
护士说：“就是那小孩儿，阴阳怪气的装神弄鬼，可能因为……”
护士没把话往下说。
她不说涂山崔崔也知道，小不点的妈妈命不久矣！
“唉！”护士叹口气道：“这孩子在这里伺候她妈都好几个月了，开始也是挺活泼的，直到她妈越来越不好，她也就越来越阴郁了，哪里像个十岁的孩子。”
“十岁？”柳依依惊呼，“我还以为她才五岁呢！”
“个子很小，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是吧？”
柳依依点了点头。
护士则摇摇头，无奈道：“可能长期营养不良吧。天天吃方便面，哪里能长个儿啊！”
“那她爹呢？”涂山崔崔忍不住打听道：“我意思是她爸，怎么都是她在伺候她娘……她妈？”
“不清楚。没见过。”护士打完针作势出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这世上啊负心汉，就是抛弃妻女的那种男人多了去了。你们两个小姑娘以后找男朋友可得警醒着点！”
完了她还看了看柳依依床头摆放的冷凛的人形立牌，问道：“他还没消息？”
柳依依跟着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目送小护士出去。
等四下彻底安静下来了，柳依依压着嗓子对涂山崔崔说：“还真查不出病因，看来就算报警也没用了。”
“那是自然，都不是人间道的事儿，人间的警察怎么管得了？”
“额……”柳依依被涂山崔崔这么一说，冷汗直冒，“不是人间事难不成是阴间……”
“不。我意思是常规手段治不了背后的人，甚至都发现不了是谁干的。”
“这人就这么厉害，拿他完全没办法了？”
“其实也不算多厉害……”
换作从前的青丘少主对布阵之人自然是手到擒来，隔空斗法就能灭了他。
但此刻的涂山崔崔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连刚才甩针，也光有招式，没有内力，没啥杀伤力。
不过只是试探小不点，不是要伤她，针头击打在床架子上已经起到作用了。
“璀子，你有办法？”柳依依听涂山崔崔的口气，好像不把布阵之人放在眼里。
涂山崔崔没有回她，只说：“粉丝是死了不少，但也不是全军覆没。”
“你意思是死的是上了大屏幕的那八十一人？其他人没事？”
涂山崔崔点了点头，又说：“你看，官方报出来的数据是千人演唱会。就算上座率九成九吧，八九百人还是保了命的。”
“坏人整这么大阵仗却只杀百分之十的人，我怎么觉得中间大有文章呢？”
连柳依依也看出了些端倪。
她又说：“官方也公布了，给粉丝上大屏幕的名额多数是抽签，反而花钱买的只有区区三位。”
“嗯，没错。但这能说明什么？”涂山崔崔问道。
“说明官方没割粉丝韭菜，是给粉丝粉丝圆梦，和偶像互动。”
“嗯，这是明面上的。可实际上呢？”涂山崔崔追问柳依依道：“你觉得背后那个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柳依依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总觉得抽签是为了二次筛选。筛选出命格更精准、更适合被吸走气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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